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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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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駕!”

馬蹄向西,一路絕塵而去。

楊晴恰好走到門口,吃了一嘴的塵土。

她左右揮了揮胳膊,提起裙擺一路朝衙門方向跑去。

離得近了,就聽得獄卒大著嗓門道:“我管你是誰讓你來探監的,不能進去就是不能進去。”

最精彩的部分正好要上演。

楊晴勾起唇角,眸中浮現濃濃笑意。

就見文英踉蹌著朝後退了兩步,回首沖站在不遠處身著華服,身材頗為健碩的男子道:“趙公子,你不是說隨時可以探視嗎。”

那被喚作趙公子的男子站起,邁著方步朝獄卒行去,虎著張方臉沈聲道:“你們這是怎麽一回事。”

“公公子”獄卒低呼了聲,哪裏還覆面對文英時的兇狠:“楊向晚這件事比較覆雜”

“再怎麽覆雜,這案子還沒判下來,文姑娘就有探視的權利。”趙公子言罷,一把將人推開,順帶奪過其手裏的鑰匙,扭頭沖文英道:“文姑娘,你隨我來。”

“多謝趙公子!”文英歡喜地應了聲,提著食盒跟了上去。

兩獄卒面面相覷,連忙追了上去。

趙公子虎步龍行走在前頭,見女子沒跟上,頓下步伐等了幾息,旋即道:“文姑娘,我們可說好了,我帶你送了飯,明兒個文公子得來我府上說書。”

“趙公子放心吧,小女子答應您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。”文英爽利道。

府衙外,楊晴尋了家茶館坐下,花兩個銅板占了個位置,也不喝茶,就這麽靜靜等著好戲上演。

還別說,文英當真是個機靈的,讓她找個能撐腰的,她竟找了虎城知府趙大人家的公子。

不一會兒,喧鬧聲傳來,正欲散去的圍觀百姓又聚攏在一處。

“你們竟敢私自放人,你們還有沒有將景朝律法放在眼裏?”因為憤怒,趙公子一張方臉漲得通紅:“把你們的官服脫下來,從現在起,你們兩個就不是衙門裏的人了。”

“公子,公子。”眼看飯碗不保,兩獄卒追在後頭,壓低聲音道:“不是小的想放人,是那楊老爺逼的我們。”

“你說楊鐵柱逼的你們,荒謬!”趙公子隨手將食盒往地上重重一摔,厲聲道:“這虎城誰人不知道,楊向晚差點害得楊晴丟了性命,楊鐵柱又是楊晴的親爹,怎麽可能放了楊向晚。”“公子,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啊,楊老爺搬出牧老爺來壓著小的,說若是小的不將人放了,就讓牧老爺斷了我們一家老小的生路。”眼看知府大人家的大公子是真的動氣了,兩獄卒哪裏還敢隱瞞,竹筒倒豆子

似的把知道的全給抖落了:“楊老爺還說了,他家姑娘是個念舊情的,打從楊向晚母女被羈押衙門以來,她是食不下咽,寢不能安,天天以淚洗面。”

食不下咽,寢不能安?楊晴低笑了聲,神情好不譏嘲。

要是楊向晚平安無事地被放了出來,她才真是食不下咽,寢不能安。

“荒謬,這要是楊晴的意思,她會找朋友來探視?”趙公子奮力拂袖,指著二人鼻子罵道:“依我之見,你們就是收了楊向晚母女二人的好處,這才將人放出。”

“對,我看你們就是收了楊向晚母女的好處。”文英在一旁幫腔,憤憤道:“什麽食不下咽,寢不能安,天天以淚洗面,阿晴都被嚇出病來了,昏迷了足足兩日,到今兒個才清醒過來。”

此言一出,圍觀眾人皆是嘩然。偏偏文英還覺得不夠,她指著散落一地的飯菜,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憤怒:“這些酒菜,是阿晴特意讓我酒館買的,不是送給楊向晚母女吃,而是用來打點牢頭的。她今日一醒來就同我說,女孩子最重要

的便是清白,就算楊向晚再怎麽錯,自有景朝的律法處置,她不能讓楊向晚在獄中受到不該受的委屈。”

“可我沒想到,她楊向晚厲害到這般境地,能夠逃脫景朝律法的處置,難怪她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害人性命。”

聞言,兩獄卒面面相覷,趙公子的臉更是黑成了鍋底,他冷哼了聲,猛然拂袖,闊步離開衙門:“今日我非讓我爹好好徹查,治你們一個瀆職之罪。”

“公子!”

“公子,千萬不要啊。”

衙門前的鬧劇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,本該羈押的犯人被官差放跑了,這叫人如何能不議論。

楊晴坐在茶館內悠哉悠哉地喝著熱水,耳朵高高豎起,就聽得身後人議論道:“像楊向晚這麽惡毒的女人,就該游街示眾,讓大家好好看看她的醜惡嘴臉,怎麽就把人給放了呢。”

楊晴這個做堂姐的大病期間都還在顧慮她的清白,可反觀楊向晚,聽說是瞧上了自己的未來姐夫,這才想要害人性命,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。

“是呀,這要是有錢就能放人,萬一又有殺人犯被放出來,我們可怎麽辦啊?”

在虎城百姓看來,楊向晚可不就是殺人犯,雖然她沒有親自動手殺人,但她比殺人犯還要惡毒,恩將仇報去害養育自己十四年的堂姐一家。

聞言,楊晴晃了晃腦袋,不疾不徐道:“這件事吧,其實挺簡單的。”

聲落,原本坐在她身後喝茶看熱鬧的中年男女圍了上來:“姑娘有何高見?”“我聽說楊家是寧康村有名的落魄戶,楊向晚母女自己用錢疏通關系,可能性不大,再說了,私自放了犯人是犯法的事,要沒人用權勢威逼,我相信衙門裏的人也幹不出這種事來。”楊晴語氣淡淡地分析道

,仿佛自己就是個路邊湊熱鬧的。

“姑娘說得在理。”其中一漢子點頭,追問道:“依姑娘之見,楊家這事到底是什麽情況?”“無非是一種可能,就是有人用權錢疏通了關系。”楊晴喝了口熱水潤潤嗓子,慢條斯理道:“這種可能也分兩種情況,一,楊向晚母女認識富家權貴,有人願意花重金,甚至冒著得罪牧家的風險將人救出來

,當然,如果那人和楊向晚母女沒有特別親密的關系,不會為她們母女冒這麽大風險。”

她咬重“特別親密”四字,眾人一聽,頓時露出了然的眼神。

兩個女人攀附上權貴,除了出賣身體還能有什麽法子,聽說那楊二娘生得不賴,以前是村裏出了名的漂亮,還有那個楊向晚,雖然瘦瘦小小,但架不住那一雙眼睛跟水做的似的,我見猶憐啊。

“那第二種呢?”眾人再度追問。

“第二種啊”楊晴拖長了尾音,視線在眾人間一掃,壓低聲音道:“第二種,救楊向晚母女的就是楊鐵柱本人。”

“這他為什麽要救禍害自己女兒的人?”一瘦瘦小小的嬸子忍不住發問了。

“手心手背都是肉唄。”楊晴意有所指道。

手心手背都是肉?眾人一楞,繼而恍然:“姑娘,你是說”“我可什麽都沒說。”楊晴像是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,付了小二兩個銅板的茶錢,起身快步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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